(圖片來自這裡)

我在台灣讀的高中的圖書館,說真的算不上藏書豐富,但在那麼小的空間裡,經典都沒有缺漏已經算難得了,雖然多數的書都讓我有一種本校不愧擁有悠久歷史的感覺,但在我讀書的時候,似乎是為了迎合青春少女的胃口,圖書館裡有時也會出現一些較新的書籍,比方說《童話裡的愛情課題》,因為我對於童話與名著有某種程度的狂熱,所以我就借了這本書,反正看這種書不太需要動腦筋,正好可以讓我衝一衝閱讀比賽的數量。

不過這本書其實挺有趣的,試圖把少女的無知搖醒的企圖也不錯,不過我覺得說不定光看標題就很有價值,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愛上憂鬱小生之必要」,用來做引子的故事是秘密花園裡瑪莉與柯林的關係,憂鬱小生當然就是柯林了(我不知為何還記得電影裡面他纖細的身體泡在冰塊裡的樣子)

我自己很清楚纖細、蒼白與憂鬱暴躁的柯林的確對我有著某種神奇的吸引力(大概因為我一向頭好壯壯又虎背熊腰吧,喜歡這種像是十九世紀病態美風格的少年肯定也是心中某種渴望的投射),所以這句話總是不時的出現在我腦海中,好像在暗示或預言著什麼。

 

不用很久,我就知道每個人真的都要愛上一次憂鬱小生才行,學過一次教訓,我這輩子大概都對憂鬱小生免疫,大概因為我是個極端自我的人吧,憂鬱小生這種類型真的是,用一句話來說,五雷轟頂的雷到把我吊起來轉三圈,還有剩。(就像大多數的人一樣,我也很想在終於清醒過來之後扯自己的衣領問自己當時到底在想什麼?)

憂鬱和病態有某種形式上的美,但是就像我在不快樂的快樂裡提到過的那樣,那種美麗的根源是某種欠缺與貪婪,就像在貧瘠的荒地上開出的維納斯的睫毛(也就是捕蠅草),它們因為缺少土壤中的氮而吸引來昆蟲,將之毀滅,榨取其身上的養分,某種意義而言憂鬱小生也是這樣的,他們只是從他們的祭品身上得到喜愛和被喜愛包圍的感受,但是他們,毫無疑問的,自己永遠也不會產生那種東西,他們必須讓自己如此憂鬱,才能享受被別人治癒、被別人重視、被別人關心與疼愛的感受。

人們崇敬這些憂鬱小生的憂鬱,那份憂鬱使他們不同,或說自我感覺不同,他們永遠懷著一份奇異的執著與看法,眼神裡閃爍著欲言又止的狂熱,那些對少女而言都是非常美好的事物,然而當我們真的在一起了,那憂鬱還是沒有改變的時候,那就註定了我們的結束。

「我對於沒有辦法使你多喜歡這個世界一點,感到遺憾。」我這樣寫的時候其實我是責怪自己的,肯定是我不夠好,他才會和我在一起還這麼不快樂,我想著,幾乎忘記當初就是它得不快樂讓我愛上他的。這肯定暗示著我其實想要改變他,所以對我來說,他就不適合,因為我對於快樂與美好的追求是與生俱來的本質,我們如果沒有要為對方改變的共識,或許根本不應該在一起。

但最令我不齒的是,他口口聲聲的宣告他想要追求快樂的心情與我無異啊,他也說自己嚮往幸福,嚮往快樂、積極正向的生命:但那真的是拖著一張苦瓜臉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嗎?他一方面宣稱自己不願意如此病態,卻又張揚著自己纖細敏感爆躁陰沉的性格,說真的,在我眼哩,這就和不快樂的快樂一樣,他和自己的悲劇相處得相當快樂,反而我是那個介入他們之間的第三者。

 

我花了一點時間明白過來,我們在不在一起都不會快樂,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快樂也不需要快樂,所以一頭栽進去,只是讓我也變得不快樂而已。

 

我是那麼真誠的盡了一切努力希望我所愛的人快樂,但那些對這株捕蠅草而言,我和眾多的昆蟲沒有不同,追根究柢,都只是養分。

或許和憂鬱小生談戀愛是一種經驗與調劑,對一個女孩來說,至少對真心追求快樂的女孩來說,也是必要。

你總得見識一下他們的把戲,然後學會在真正值得的人身上,付出讓你們都能快樂的努力。

 

朋友跟我說過,走過的路不會白費,我想的確是如此,畢竟我並不是真正的蒼蠅,偶爾落入捕蠅草的陷阱也還是能掙脫,老話一句就是殺不死我的使我堅強,下次絕對不要去尋找荒地中散發出憂鬱氣息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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